是大众化，不是手游化。 |
文/灰信鸽
距首次亮相过去3年，《暗黑破坏神：不朽》（以下简称：「不朽」）终于在国内开启首测。
「不朽」很是特殊。这是「暗黑」第一次上移动端，也是网易与暴雪第一次搞联合研发。游戏为了适配移动端，简化了暗黑原有的操作难度，加了些社交元素，甚至做了PVP玩法，以及48人的挑战副本。 葡萄君曾在品鉴会 与海外封测 后做过详细的分析。
老实说，之前我挺怀疑给「暗黑」加入更多社交内容的做法是否合适。
「暗黑」给人的印象更像一款自己闷头刷的游戏，如果鼓励社交，搞大型副本，它还会有「暗黑」的味道吗？
前几次测试规模不大，本想着这次玩家数更多的国内首测可能会暴露这一问题。谁知道，这次测试不仅没有放大「暗黑」做社交的弊端，「不朽」反而呈现出巧妙的平衡感——放大了暗黑的经典风味，又包含了暗黑过去所没有的乐趣。
这种融合，其实是相当 暴雪的游戏开发思路 ：在成功玩法的基础上，让游戏表现出贴合时代的特性，同时找到它与经典玩法间的平衡点。
这也意味着，平衡之下，用户属性更为宽泛的「不朽」，可能会是许多玩家入坑「暗黑」的第一款游戏。
01
热热闹闹的暗黑
首测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地图上到处都是人。
第一次觉得人多，是刚和NPC凯恩交接完初始任务的时候。凯恩话音刚落，屋子入口处刷地一下子出现很多玩家，窸窸窣窣，来回踱步。类暗黑玩多了，难免对这场面有些反感。走出屋子，玩家更是遍地。
本来只有我与NPC的冷清村子变成了个忙碌的小镇——他们围在铁匠面前，塞在传送门上，或是急匆匆地来来去去。
玩家间的交流不算多。有人接完任务后，急忙奔赴下一个任务点。没任务时，各自闷头探索着黝黑的地图。大家都忙碌地擦肩而过，一个个无言地赶往下一个任务地点，斩杀怪物。公屏上除了刷副本的机器邀约，就是询问技能搭配的。
但无言社交下，透着一股人狠话不多的味道。
有次，我被几只精英怪围殴，突然一个路过的大哥发来了组队邀约，没说什么，我嗑俩血瓶把怪拉在一起，他三下五除二地一顿输出。
结束之后，还没等我说声谢谢，大哥又迅速退了队伍，匆忙地赶往下一个任务点。即使在需要一些配合的4人地牢，大家也好像有种默契，彼此无须多言，也能各司其职地打穿地牢。
「不朽」就像是一个热热闹闹的「暗黑」。它守住了「暗黑」的核心体验，追求着略带哥特恶魔美学设计，又不流于表面，底层还有扎实的战斗体系。二者打底，宛若外来客的社交体系并没有喧宾夺主，破坏掉「暗黑」那味儿，而是锦上添花地带来其他的改变。
最直观的改变，就是让玩家胆子大了许多。小时候玩《暗黑破坏神2》时，幽暗的地牢和未知屋子，探图时听到怪物的叫声都多少有些发怵。可在「不朽」里面，可能有了附近玩家的壮胆，反而有些勇猛地想找个架打打，四处晃悠着，生怕撞不见怪。
战斗层面更不必说，尽管地牢难度不减，但玩家却可以在技能使用还不太娴熟的前期，就能与队友一起激进地刷图打怪。更高的容错率，让原本要在中后期才会有的战斗体验被前置，玩家在前期就有欢乐爽快的刷刷体验——当然，你也可以自己独一人下本，前期BOSS给到的压迫感，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种社交理念与「暗黑」战斗相互糅合，让「不朽」用鼓励社交的方式，降低体验上的门槛。即使是非硬核「暗黑」粉丝的玩家，也能愉快地体验游戏。
「不朽」明显在走大众化的路线。
02
不是手游化，而是大众化
「暗黑」本就是一款非常适合移动平台的游戏。
暴雪创始人Allen Adham曾在与 葡萄君的采访中提到 ，「《暗黑破坏神》很特殊......它的操作方式、游戏玩法都和移动硬件十分契合。游戏的核心体验也能在移动平台上得到还原。」
为了在手游上还原「暗黑」的味道，从画面到战斗，装备等级到技能系统，暴雪和网易其实都在做着各种取舍缩放。
例如增加的任务路径导航，逐步解锁的可切换技能，不再需要规划格子的背包系统、PVP玩法，以及刚才提到的社交体系，都是让移动端玩家能自然接纳「暗黑」体验的加减法。
但这个关系需要弄清楚：「不朽」不是简单地把《暗黑破坏神3》挪到移动端，暗黑「手游化」。这些优化的底层逻辑是借着移动端平台的机会，将端游的体验压缩得足够微小精致，方便体验，让暗黑能「大众化」。
最明显的区分点就是节奏的压缩。
这种节奏首先体现在场景的设计中。「不朽」的地图规模会比「暗黑」系列的其他游戏小一些。它没有漫长阴森的小径，没有复杂交错的地下迷宫，可能你刚刚才与凶狠的敌人交战，走两步就到了温暖的村庄。刚路过废弃房屋，抬头就能望见可能有些故事的某种遗迹。探索、战斗、交互的频次都变得更为密集。
这有些像日式箱庭的「小世界」构造。玩家的体验一环接一环，总是在各种可游玩的元素中连续衔接，却又不是被逼探索。
过去，「暗黑」的一大乐趣便是探索那些尚未去过的迷雾区域。移动端可没这习惯。「不朽」一方面压缩场景给手游玩家减负，另一方面又用足够精致的场景来引导玩家不时的绕路探索。探索的目的变了，但自主性与乐趣依旧握在玩家手中。
最狠的还是时间上的节奏压缩。此前提到的操作简化，箱庭场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玩家在短时间内体验到足够多的游戏内容。
拿初期任务来说，从玩家创立角色，到凯恩介绍完背景故事，中间大概可以分为3个阶段：击杀沿路小怪，完成与NPC的对话，探索2个小地牢，打败4个BOSS，外加一段恐惧使者·斯卡恩的现身动画。我打的不算快，可这么多的内容仅用15分钟便完成。
「我们在设计的时候，着重考量了玩家每次登陆时间的长短。」联合制作人李阳此前向葡萄君提到 ，「根据我们在国内的研发经验，单次登陆大概在20分钟至30分钟左右。所以我们在开发的时候会尽可能地去匹配这个时间。」
这种时间压缩也体现在「暗黑」经典的地牢玩法上。拿玩家正式攻打的第一个地牢「疯王李奥瑞克入侵」来说，玩家需要挑战3个强力BOSS，每场BOSS战前会有1-3场的小怪战，战斗彼此衔接，玩家在这个像城堡的遗迹中从头打到尾。整个副本单人通关时长大概15分钟，4人小队只要10分钟便能解决。
为了压缩时间，地牢相对弱化了经典的摸黑探索玩法，取而代之的是「不朽」将战斗技能或地图本身做得足够有趣。
例如第二个BOSS「守门人」马诺克在接受玩家的挑战前，会有些骇人地出现在大厅透明的地板之下，一路尾随前进的玩家。战斗技能也增加了有些决策、趣味性的蓄力技。这种取舍很难说能否满足老玩家的需求，但至少可以让短时间的战斗内容足够丰富，也足够有趣。
这是暴雪与网易在「不朽」上做的选择：游戏从体验结构上还是有暗黑的味道，却经过压缩与优化后，变得适配手游玩家的习惯。当中不是一味地压缩与简化，而是为「暗黑式战斗爽感」让路的取舍，降低玩家获取这种爽感的体验门槛、时间门槛。
所以「不朽」的目标也相当明确：用碎片化的设计，让任何玩家都能随时随地体验「暗黑」的的乐趣。
03
不朽其实只是一个起步
大众化节奏不是一个好把握的东西。
暴雪和网易为摸索这种体验，花了超3年的时间。其实暴雪做游戏本来就爱磨，包括《星际争霸》《魔兽世界》《守望先锋》等游戏在内，几乎都经历过跳票环节。
打磨品质是一方面，暴雪更多的精力是花在体验设计上。游戏结合当下用户体验，整合优秀元素和新设定，让本就成熟的玩法又呈现出焕然一新的体验。
「不朽」的价值更多是在于玩法与市场间的融合。严格意义上，其实很难将「不朽」简单地划分到「暗黑」全家桶当中，它除了核心战斗玩法不变，底层体验的设计思路已经走向了移动端的细分方向。这也注定「不朽」的受众随之发生改变。
对暴雪而言，「不朽」是其进军移动端的关键产品，能够帮助他们理解手游端的设计理念；而对网易，与暴雪联合研发「不朽」的经验，也为其积累了把握核心体验的设计能力，这或将在网易未来的游戏设计当中有所显现。
目前来看，「不朽」还算不上完善，包括玩家抱怨的「升级全靠杀李奥瑞克，他做错了什么？」之类的体验，可能还需要作一些调整。公测具体情况还未可知，不过游戏的整体体验已经成熟，「不朽」很可能会是「暗黑」大众化的重要节点。
（图源：B站UP@3DM游戏网官方、@花祭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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