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慎入！VRChat上的“断头台”游戏国外爆红

此前，87君曾经报道过最近在VRChat上大热的VR砍头台游戏。（推荐阅读：《真这么恐怖？网友体验VR断头台后失去意识》）

日本网友narihara在朋友建议下体验VR砍头台游戏“Battle of Camlann”，之后他这样回忆道：“就在刀刃落下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触觉感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甚至感觉到意识逐渐被抽离。直到被朋友叫醒后背的冷汗仍流个不停，手脚麻木的感觉长达30分钟......真的太恐怖了，完全不想尝试第二次！”

冷汗直流？失去意识？——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上面这位网友的浮夸陈述简直就像是在哗众取宠。也难怪，尽管VR游戏最大亮点就在于这“沉浸感”仨字，但玩游戏能让人产生半个小时的心理阴影，实在难以想象。

没有玩过的人看来，narihara的叙述只是在夸大其实？但事情恐怕并没那么简单。

Battle of Camlann：VR中体验被斩首的感觉

《Battle of Camlann》处刑世界是推特用户@VRC_Fuzz制作的体验类VR恐怖游戏，该游戏于今年7月被上传到VRChat平台。不久后，“Battle of Camlann”便开启了测试体验，包括网友narihara在内的十多人应邀成为了首批体验这款游戏的VRChat用户。

体验前，Fuzz会预先定制好完全符合玩家身高的椅子充当砍头台，将颈部放置在椅面的外檐，这恰好与游戏场景中将脖颈放置在断头台凹槽处的位置相叠加。而椅子的前面放了一个空纸箱，恰好与游戏中的虚拟纸箱一一对应。准备工作完成，玩家就只需要静静等待被砍头即可，然而最终决定何时砍头的并非体验者自己，而是在一旁通过电脑屏幕观察着玩家一举一动的Fuzz进行操作。

网友narihara描述当时身处砍头台的心理波动时这样描述道：“带上头盔，将头伸向椅子一侧的外檐处，当看到巨大的铡刀在头顶悬挂，恰好合适的凹槽正对脖颈时，我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将双手背后。漆黑一片的场景里我只能听到砍头台上挂的铃铛随风时有时无的响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铡刀就会落下。”

之后，这十几名网友在推特上发布了他们近乎一致的体验感受：“真的太恐怖了，完全不想尝试第二次！”。很快，这则消息引起了VRChat官方的注意，而“Battle of Camlann”在推特上的首次曝光，也吸引了国外媒体慕名找到Fuzz要求体验，很快，VR砍头台体验吓破人胆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国外的社交网络。

之后的情况就像87君此前报道的那样，舆论针对“Battle of Camlann”砍头体验是否真的如此恐怖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上面这张阴森恐怖的游戏截图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传遍了网络。

只是在VR中砍个头，为什么这么吓人？

极简的场景，并非精细到极致的建模，在吃瓜群众看来，“Battle of Camlann”似乎没理由让这些体验者们吓到“完全不想尝试第二次”。

这就需要追溯什么样的体验才是真正的恐怖。有人说，恐怖源于视觉因素，因为不少电影中通过塑造妖魔鬼怪、变态杀手营造恐怖氛围；有人说，恐怖源于情节，主角总会经历一堆可怕的遭遇；也有人说恐怖源于未知，恐怖片里的超常现象足以吓倒观众。

其实不然，曾经有网友在知乎上发起过《看日本恐怖片会觉得很害怕，恐怖的根源是什么？》的讨论。点赞最高的回答解释，之所以觉得恐怖的主要原因在于：熟悉环境下的陌生事物与牢牢把握观看者的心理活动。比如很多日本恐怖电影设定的场景是在电梯，医院 ，教室，楼道这些日常生活地方，这些场景和我们日常生活的环境太像了，比如夜间走出楼道，半夜去家里的卫生间，晚上有什么事情去医院，而在这种环境中出现颠覆认知的异常，比如放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或者出现一个奇怪的小孩儿，就会令人产生极度不适。

“Battle of Camlann”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特点。这个体验的恐怖感来源于两点，即颠覆时间认知以及活体认知。

首先，是时间认知。当网友narihara按照要求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仅仅是静静等待。阴暗的场景中，除了雾气弥漫中的阴森砍头台和随风时有时无响起的铃铛，似乎再也没有了其他可做的事。场景设定引导玩家将全部精神集中在这次体验中，为后续铡刀落下时突如其来的刺激做足了准备。

铡刀是由现实中的朋友操控，不知何时会掉下来，这种等待是煎熬的。不像一般的恐怖类游戏，“Battle of Camlann”并没有限制游戏的时间，甚至没有告诉玩家何时会被砍头——简单来说，这款游戏是朋友在玩，而不是玩家本身。玩法上超出了玩家对VR游戏的认知，这种将死的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发酵，并在铡刀下落的瞬间产生巨大的恐惧感。

其次，是活体认知。想想看，被砍头之后玩家的状态会是怎样的呢？没错，当然是一命呜呼了。但作为游戏，铡刀落下之后玩家本身其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看到自己人头落地，如果是你，你会是啥滋味？用著名的恐怖电影《午夜凶铃》做个比喻，这种感觉更像是自己成了贞子，还要被迫从自家电视中爬出。电视机里的画面咋可能是真的？这样的认知颠覆再加上让你本人来当这个“颠覆者”叠加产生的恐惧感是足以吓死人的。

同样，自己被砍了头，还能看到自己的脑袋掉进纸箱里，鲜血喷溅，这种对活体认知的颠覆早已超出了体验者的心理承受范围。弥漫在这样的恐惧之中，即使朋友将你拉出VR世界。看到面前的道具，你依然会心有余悸，恢复过来自然也要花更多时间。

好了，87君需要缓一会......总之就一句话：“讲真，别玩儿！。”

如此重口的VR游戏应该被禁止吗？

如今，坐拥200万用户的VRChat可谓是最受欢迎的VR社交类应用。“VRChat是当前最接近‘绿洲’的虚拟现实体验”，曾有VR媒体给予了VRChat最高的评价。

而VRChat能在众多VR社交软件中脱颖而出，除了优秀的沉浸式社交体验，更高的创作自由度也吸引着普通玩家加入这个平台。而在众多的功能之中，“公共世界（Public World）”可以说是VRChat最亮眼的一个。

在VRChat中，玩家可以设计创造属于自己的虚拟世界，并邀请其他玩家前来参观体验。此前，VRChat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应用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大热，就是因为很多油管的视频作者拍摄了不少VRChat有趣的体验视频，好的作品甚至可以达到上千万的播放量。实际上，《Battle of Camlann》就是Fuzz创造的处刑世界。

但随着作品数量爆发式增长，一些平台的问题开始显现。比如此次《Battle of Camlann》，就有国外网友认为太过真实血腥，应该受到平台的管制。事实上，VRChat官方目前已经对《Battle of Camlann》进行了一定的处理：除了VRC_Fuzz制作者本人之外，VRChat中任何玩家不得进入《Battle of Camlann》进行体验。而在VRChat官网的World申请注意事项中，也有明确的规定：世界或世界上的任何内容（视频，头像，图像）违反了VRChat服务条款或社区准则（比如色情和裸体），提交世界的能力将被暂停一段时间。

但对于《Battle of Camlann》这种恐怖类的作品，是否管制会引起更大的争议。支持者认为，VRChat没有明确的分级制度，各个年龄段的玩家都可以体验这种内容，如果开放体验的话可能会给未成年人带来不好的结果。反对者认为，这种“砍头体验”就和看恐怖片一样，而且Fuzz已经提前表示该体验可能会对玩家产生不适感，后者还对体验进行了相应的体验权限处理。这种情况之下只有Fuzz本人邀请的玩家才能进入体验，这也足以证明玩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些讨论大多围绕在分级制度，事实上VR体验对于人体身心健康的影响是一个更加值得探讨的问题。一位外国游戏制作人曾经告诉87君，在他看来VR游戏制作有一个禁忌：就是让敌人的武器和子弹直接作用在玩家的身体上。因为VR世界过于真实，在里面受伤可能会引起人体的极度不适，就像很多美国士兵经历战场之后出现的创伤反应障碍PTSD一样，VR中也有可能引起这类的心理创伤，从而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

在心理健康的问题上，VR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医学上利用VR技术的干预，可以帮助治疗心理疾病；另一方面，游戏中为了追求刺激，过度使用VR模拟血腥体验，又有可能造成玩家的心理创伤。在VR市场进入高速发展的轨道之前，这些也许是第一批吃螃蟹的开发者需要仔细对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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